第十章
晴霜瞪着眼前风姿绰约的中年女子问:“你是谁?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姓蓝。”
简简单单三个字,她却马上想到“你是路尘的蓝姑姑!”
“果然是个聪明的孩子。”
看她那一⾝打扮,晴霜料想她绝非良家妇女,自己也实在没有待下去的道理,于是什么话也没说,一声不吭就想往外头走。
“等一下。”蓝姑姑却出声说。
“你在跟我说话?”
“我不晓得路尘要的是这么不懂礼数的人,难怪洞房花烛夜才过,就到我那儿去盘桓三天。”蓝采故意

她。
这话有效,晴霜止步。“陈年往事,说来做什么?”
“陈年往事?路夫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们成亲应该还不到半年吧?”
“半年、五年或五十年都一样。”晴霜冷冷的说。
“那可不一定。”
晴霜总算回头正视她道:“什么意思?”
“如果你跟他生活过五年,应该就不会卖掉他送的⽟佩。”
她也是今晚的竞价者之一,晴霜原本还以为她带自己来,是要给钱,想不到结果竟如此出乎意料之外。
“⽟佩

本不是送给我的,卖不卖掉…都一样。”
蓝采笑了,什么也没说。
“你笑什么?”晴霜不服气的问。
她倒也坦⽩“笑你口是心非。”
“我才没有!”
“是吗?不然话怎么会说得如此咬牙切齿?”蓝采语带揶揄。
她不知道自己还待在这里受辱做什么,但才刚举步,便又听见那蓝采说:“钱你不要了?”
“你又不是真心想买。”晴霜有些生气。
“谁说的?”蓝采反问。
“真的想买,就不会像你这么不⼲脆。”晴霜不快的说。
蓝采看着她,其实非常欣赏,但表面上却不动声⾊。“我当然是真心想买,路尘的东西,怎么好流落在外。”
口口声声提路尘,听得晴霜心烦气躁。“那就快拿来,我们好一手

钱,一手

货。”
“你不想知道这⽟佩之后会流到谁的手中去?”
“我没趣兴知道。”晴霜嘴硬答道。
“又口是心非了,宝贵!”她突然扬声叫。
晴霜心头一惊,但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原来这就是路尘那个爱吃醋的

子。”是那个

悉的声音没错,但…晴霜看得瞠目结⾆,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你…”“我明年才満六十,所以你可别

叫。”宝贵正⾊道。
“我并不知道。”晴霜喃喃自语道。
“那就更不应该了。”蓝采数落着。
“可是你说你要人,你要他…”说到这边,才发现无以为继。
“宝贵姐,她发现了。”蓝采从晴霜的表情上看出来。
“真是不简单呀!”宝贵依然语带讽刺。
“你要的究竟是谁?”兹事体大,现在晴霜也顾不了面子什么的了。
“要我的小孙女儿,”宝贵说“她被另一族的人掳去了,我得靠镇平大将军的力量将她夺回来。”
“她多大年纪?现在呢?已经抢回来了吗?要不要紧?有没有受伤?”
是她这一大串的问题,再加上她关切的表情打动了宝贵的心,令她首次动容。
蓝采也注意到了“怎么样?宝贵姐,仍为路尘觉得不值?”
“不,这样的女人,的确值得大将军牵挂,值得为她瘦了一大圈,值得翻天覆地的找她。”
“你们在说什么?”晴霜说:“我怎么都听不懂?”
“傻孩子。”宝贵说。
蓝采则取笑她道:“是真的不懂,还是觉得难以相信?”
“我…”脑中一片混沌,心里头

糟糟的,晴霜只得捉住之前的话题问宝贵“你的孙女儿究竟是…”
“天啊!”宝贵终于投降似的说:“这两个人简直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怎么会不和呢?她没事了。路大将军已经帮我把她救回来,她今年六岁,是被另一族连同我族內十来个孩子一起掳去,打算充做奴才。”
“太过分了!”晴霜义愤填膺,怒不可抑。
“你自己不也一样。”蓝采说。
“嗄?”晴霜不懂。
“事情不弄清楚便一走了之,难道不过分?”
“陌桑

本以为自己在做梦!”晴霜娇嗔“还有蓝姑姑你,你…”“我怎么样?”蓝采问她。
“我…”晴霜顿时感到难以启齿。
“你到底要说什么?”蓝采再问。
“我…想请教你一件事。”
“不敢当。”突然听到她这样说,蓝采和宝贵都觉得讶异。“什么事呢?”
晴霜红了脸。
“究竟是什么事呢?这么难以启齿?”蓝采再问。
“教我。”才两个字,却吐得辛苦。
“教你?教你什么?”
她⼲脆豁出去说“教我要怎么取悦陌桑。”
这句话一说出来,换两个中年妇女呆掉了。
“你不肯吗?”晴霜急了。
“不,你说什么?”蓝采恢复过来。
“教我取悦陌桑的方式。”
“你为什么要跟我学?”
“因为你显然可以取悦他。”虽然很不甘愿,还是不得不承认。
蓝采愣了一下,继而哈哈大笑,宝贵则掩子邙笑,也笑得晴霜莫名其妙。
“我的将军夫人,你误会了。”蓝采看她快要生气,赶紧边笑边说:“我能取悦的是路老爷,不是路少爷。”
晴霜瞪大眼睛,不知说什么才好。
“蓝妹妹,”宝贵说:“看来,她真的很爱大将军。”
“是呀!不然怎么甘心做到这样。”
“我…我…”
“你呀!都搞错了。”蓝采说:“不过,这当然也不能够怪你,至少错不全在你⾝上,毕竟在路尘心里种下

影种子的人,并不是你。走吧!”
现在晴霜已经明⽩了,宝贵是个有少女般声音的


,蓝姑姑则是公公生前的红粉知己。
既然都明⽩了,那自己还留在这里⼲什么?“谢谢你们,不过我要回去了。”
“回去?”两位女士同时问她。
“对,我要回将军府去了。”
“还叫将军?”蓝采说。
晴霜也能开始谈笑风生了。“蓝姑姑取笑我!”
“我哪敢,到时路尘怪起来,我可担待不起。”
“姑姑!”
“这更亲密了,去掉姓,直接叫姑姑。”宝贵在旁边说。
“是呀!不帮你都不行。”蓝采也终于流露出真心意。“好了,好了,咱们走。”
怎么自己刚刚说的,她们好像都没听进去呢?晴霜有点发急了。“我说要回家,回陌桑⾝边去了。”
蓝采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你刚刚不是才说要跟我学吗?”
“学?”
“对,学取悦男人之术,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当然没有。”过去一个多月以来的

霾尽去,晴霜整颗心豁然开朗起来。
“既然如此,就跟我来。”蓝采说。
“但是…”
宝贵也来助阵“对啦,对啦,咱们走,你心里头再有多少疑问,我们今晚也都能够帮你开解。”
夜凉如⽔,但晴霜的心头却火热难当,好想路尘,恨不得能够马上回到他的⾝边去。
但蓝采她们说的也对,在善堂待了那么久,她全⾝上下都需要保养、修饰一番。
浴沐、洗发、摩按、妆扮、更⾐,此刻的她,照蓝姑姑她们的说法,真是…美

不可方物。
是吗?
就算是,没有路尘欣赏,一切还不都是⽩搭。
好静,四周好静,静到好像连自己的呼昅声都嫌吵的样子。
当然,也曾要求让她今晚回家去,但宝贵却拿出她的权威来说:“拜托,都多晚了,你就不要这么心急,先好好睡上一觉再说,好不好?”
她都这么说了,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就显得太不含蓄了,晴霜只好点头答应在这里住一晚。
但话说回来,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呢?小巧的庭园,温馨的房舍,全新的家具,聪颖的仆佣,究竟是什么地方呢?
想得出神,竟没发现灯熄了,火灭了!
“谁?”晴霜強自镇定的问。
回应她的是关门声。
“谁?”晴霜又问了一次。
仿佛是在凌迟她似的,接下来是闩门声,这…“救…”求救声都还在喉咙问,整个人已被他从⾝后抱住。
“想死我了。”
晴霜都还来不及反应,他已住含她的耳垂,轻轻啮咬起来。
是他!
“你怎么进来的?”
“墙翻进来。”他手伸过来,从襟领探进去。
“进来…做什么?”
“偷看。”他倒也⼲脆,灵巧的十指马上卸除了她的外⾐。
“你好坏。”
“只对你使坏。”他把头低下,昅

她的脖子。
晴霜已经快瘫软了。“来就…”
“就怎么样?”他逗着她说:“就怎么样?怎么不说了。”
“今晚月⾊很美。”晴霜却说。
“所以就不用灯火了。”他的手掌罩住她的

脯,轻轻

着。“把窗户推开。”
因为她正好站在窗前。“什么?”晴霜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不是想看月亮吗?今晚是十六,月比十五还圆。”
“不要,不好啦!万一…”
但他的手已经越过来把格子窗推开,

进一室的月华光影。
“天啊!你真美,活生生是月下的仙子。”
裙子也被他开解了,晴霜全⾝上下只剩下

前那件肚兜。“陌桑…”
“嘘,别揭穿我的⾝份。”
“为什么?”
“我是个偷香贼,你忘了?”
这是他的新把戏吗?晴霜发现自己还

喜

的,好像中间的争执、误会与痛苦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亲腻、浓情与藌意。
“那你的胆子还真大。”
“怎么说?”把脸埋⼊她的发丝间,再从她的颈往下吻,吻到脊背凹处。
“我的丈夫是镇平大将军,你知不知道?”她仰起头,配合着他的情调,像他们最初那样。
“那又如何?”
“万一被他发现…”又来了!他的手已从她的

往下滑,滑到她的腿双间,让晴霜不得不中断说话,大口昅气。
“他会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你应该问他。”
“不管会怎么样,我都不想停下来。”
“如果我说不呢?如果我说我不想背叛他,说我这一生只属于他一个人呢?”
“他有那么好?”
“嗯。”他的手指探进去,再菗出来,晴霜受不了了,一手按住他的手臂,一手往后勾住他的脖子。
“多好?”
“难以用言语形容。”
“据我所知,他并不怎么懂得珍惜你。”他从后头挲摩她。
晴霜娇嗔“不公平。”
“什么东西不公平?”
“你还穿着⾐服。”
“没穿多少。”敞开外袍,就把她纳⼊怀中。
“啊!”她轻嚷了一声。
“怎么了?”他跟她贴得更近、更紧了,紧密到几乎没有一丝空隙。
“你…你真的有备而来啊!”晴霜娇羞不已。
“当然。”
“如果我不从呢?”
“那我就…”肚兜也被他开解了,两人像包裹在他宽大的袍服中。
“就怎么样?”
“就強要了你!”
这句话仿如強大的情催剂,让两人同时⾎脉偾张。“陌桑!”晴霜难以相信,他竟然…竟然…从后头…“不要,不要嘛!”
“为什么?”他扣紧她,又像趴在她光洁滑腻的背上。
“万一有人经过?”说不下去了,他从⾝后进⼊她,刺

到极点。
“不,不会有人。”他向她保证。
“你怎么知道?”想像着两人目前的“模样”晴霜便觉得自己快疯了。
“全被我遣退了。”
“嗯…”她依着他的指引,配合他的动作,上⾝俯向窗台,臋则微微上

。“什么?”
知道自己能够“影响”她,他显然是満意得不得了。“这是我送给你的别馆,叫‘桑晴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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