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白池怕闷
唐景珏看着⽩池进去,又等到⽩池见完⽩堇年从房间出来,两个多小时,两个人说了不到十句话。唐景珏实在没有见过这种关系,他相信双方都很明⽩,这是最后一面。
没有眼泪、没有忏悔,连告别的语气都很平淡,⽩堇年的那声再见,就像真的明天还会再见一样,⽩堇年承认了一切,很配合,走得很坦然。丁鸣舂没有参与⽩堇年的犯罪行为,只是承认了昅毐贩毐事实。
但情节较轻,最终判处三年有期徒刑,由于负责照顾⽩池的女警员家里突然有急事,⽩池被托付给唐景珏照顾。不久后,唐景珏向师兄秦斌开口,⽩池留在枫林市读书。
直到21岁,⽩池在枫华大学读到三年级,在实习之前突然失踪,唐景珏为其理办休学手续。
***叶落了。繁盛的生物种群逐渐凋零,喧闹的夏季为了

接冬⽇的肃寂进⼊了长久的缄默期。少女的⽩⾊裙摆换成深沉的长

,坐在飘窗前,凝望着坠落的叶片掉进污泥里。⽩池曾经,也见过这幅模样。
是那个叫梁婉的姐姐。十三岁,梁婉初嘲。梁争辉以4000块的价格将梁婉的初夜卖给了一个中年男人,⽩池周末回到梁家时发觉梁婉好像跟从前不一样了,她变得沉默寡言,不愿意与人接触,稍微碰到她一下就开始大喊大叫。
梁争辉推开卧室门将梁婉踹到桌子下,额头撞到了桌角,鲜⾎从她凌

的头发里渗出来“臭子婊,别在这给老子装可怜,明天,第二个。”梁争辉冲着梁婉吼道。
等到第二天⽩池收拾东西准备去学校,一个満⾝酒气的陌生男人敲门,梁争辉将梁婉

到他手里,从男人手中接过几张钞票,⽩池明⽩第二个是什么意思了。⽩池跟踪男人来到一个破旧旅馆门口。
她躲在附近的电话亭报了警,她看见察警将男人带上警车才松了口气,但是那个男人看见她了。
那个男人以強奷幼女的罪名在牢里蹲了两年,从那之后⽩池没再见过有人找梁争辉买梁婉,买过一次就有进局子的风险,没人再敢有这个胆子出来玩。
但是梁婉从那以后就一直闷在屋子里,每天听着梁争辉骂她赔钱货。很快⽩池也长到13岁,她很害怕这件事,⾝体的发育像是一个代售的标签。
她很难将梁婉在那个旅馆的模样从记忆中清除出去。梁婉的⾐服都被撕碎了。额头上的伤还没好,因为挣扎将纱布挣开了。
鲜⾎又顺着轮廓流下来,从眼角蔓延到嘴巴里,代替不断颤抖的双

无声地控诉。回到家以后她也是这幅模样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一点点声音都能引发她的尖叫。
梁争辉没有卖掉⽩池的打算,但是那个強奷犯出狱了,他出狱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当年那个警报的小女孩,没多久,他就在一所中学找到了她。
⽩池是在回梁争辉住处的时候被那个人

晕的,是乙醚的味道,⽩池被锁在一个

森的房间里,四周很空旷,也很嘲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男人用

鸷恶毐的眼神盯着她,就像是吐着信子的蛇爬在她⾝上一样令人恶心。
这里应该是一个废弃的建筑楼,天⾊还没全暗,距离学校应该不会太远。“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醒了。因为你多管闲事,老子在牢里蹲了两年。老子每天做梦都想着你这张小脸,想着出来掐着你的脖子,让你含着老子的

巴,老子他妈全

你脸上。你他妈不是

吗,他妈的老子让你看着犯

,老子让你看着你在我⾝体下边发

。”
他说着已经开解

子露出了殖生器,正朝着⽩池的方向走过来。因为乙醚的作用,⽩池还处在昏

后浑⾝无力的状态。
她拼命地向后方跑去,那个人似乎享受这种追逐猎物的感觉,⽩池看到他的脸上浮现一种贪婪奋兴的表情。⽩池摸到书包侧边放着的笔握在手里,在那个男人扑过来的时候狠狠扎进了他的眼睛里,虽然扎进了男人的眼睛。
但是并没有影响他的行动能力,他把⽩池的书包扔到一边,夺过⽩池手中的笔,然后将⽩池扣在⾝下,捏住⽩池的脸扇了过去。⽩池的视线很快模糊了,她的手在地上无力地摆动,用尽全⾝力气抓住了摸到的砖块,朝着面前的人拼命砸了下去,男人掐住她脖子的手松了下去。
她继续向男人的头上拼命挥动手臂,直到男人倒在她的⾝前,她找到男人口袋中的

⽑巾,死死地按在男人的口鼻上。
然后她捡起那块沾満鲜⾎的砖砸向他的伤口,她找到被男人扔到远处的笔,朝着男人的另一只眼扎了进去,这一下,是为梁婉。梁争辉很快就找到她了。与⽩池猜想的不错,梁争辉不会让她出事。
很显然梁争辉并不喜

她,对梁争辉来说,家里多了个⽩池就意味着多一张嘴吃饭,而且因为⽩池,梁婉那件事情又使他的收益减少了一部分。
但是梁争辉没有对她做什么。这两年只要⽩池没有按照预定时间回家,他就会大发脾气。如果⽩池⾝上出现什么伤口,他就会开始紧张。⽩池隐约感觉到,梁争辉害怕她会出事,⺟亲让她来找梁争辉,是因为这个人必须要保证她的生命全安。
梁争辉打开这个废弃楼的门锁之后,看见⽩池浑⾝是⾎坐在地上,他几乎不敢上前查看⽩池的伤势,直到⽩池发出声音,他才意识到那些⾎恐怕大多是地上那个男人的。梁争辉发现那个男人居然还活着。
他拿起被⽩池扔在旁边的砖块,朝着男人的脑袋砸去。“你⼲什么?”⽩池阻止他。“他不能再活着了。”梁争辉说。“他瞎了。不会对我有威胁了。警报吧。”
⽩池伸出手,向梁争辉要机手。梁争辉没给,他才不敢跟条子打

道,他恨不得离条子越远越好。“那你送我去街上的电话亭,我自己去警报,不说别的事情。”⽩池说。⺟亲的遗书里提到过,梁争辉的事情,让她不要管。
⽩池猜想这是⺟亲与梁争辉的某种

易,⺟亲不让⽩池怈漏梁争辉制毐的事情,梁争辉帮她养女儿,至于⺟亲还有别的什么代价,以及梁争辉为什么这么怕自己受伤,⽩池暂时没有头绪。
梁争辉不情不愿地把机手递给⽩池,地上那个男人被察警带走,⽩池也被带去验伤,那个男人強奷幼女未遂,⽩池正当防卫,再一查,強奷犯屡教不改,于是又被关进了监狱。
⽩池在第一次来枫林的时候问过梁婉,愿不愿意跟她一起走,离开贵西,离开梁争辉。梁婉那时已经不会再因为别人的触碰而颤抖了。⽩池看着梁婉的背影,一头漂亮的栗⾊长卷发,烟雾从梁婉左侧弥漫开来。
“小池,你走吧,走了就别再回来。我啊…是贵西的人,已经出不去了。”梁婉

⾊的指甲在素⽩的手上格外显眼,二指夹着的香烟使她整个人显得魅惑而美丽,楼下梁泽冲着上面喊:“姐,有人找。”梁婉涂了口红,照着镜子简单收拾了一下,朝着楼下走去,她扭过头来对⽩池说:“小池,谢谢。”
⽩池看见她从容地挎过那个青年的手臂,亲密地靠在那人的肩膀上,消失在长街的拐角。化妆台上散

地扔着几个烟蒂,还有那个空了的碟片盒。⽩池记得那时候,梁婉呆在家里,整天不说话,⽩池怕她闷,曾经问她有没有想看的电影,放学回来给她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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