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节
“…”范国文翻了翻⽩眼,没有接话茬子,他不欺负老实人!
不知道这一情况的李卫如果在场,一定会急了眼的扯住一连长康扬直喊冤枉,这招谁惹谁了,什么坏典型都拿他当榜样。
“路八的阻击阵地?”在军营內有些焦急不安的安西大佐等到了他迫切以待的报情,路八军要跟他打阵地战?哼哼哼!放弃游击机动,就像武士一样光明磊落的对决?很好!这正合安西大佐之意,既然对方要和自己打一场正面战,那皇军就陪这些土路八好好玩玩。
一个旅团的兵力摆在面上也不容小看,強横的实力面前,一切

谋诡计都是可笑的笑话。
对于这个猜测结果,安西大佐自认为路八也是这么想,安西旅团不能继续在这里待下去,国中有一句古话,夜长梦多,迟早生变。天知道路八会埋下什么暗招,俗话说蚁多咬死象,旅团在这个人生地不

的地方,也担心在按原计划投⼊南方场战之前,生出些肘腋之变,无谓的过多损耗旅团战斗力。
“向华北司令部发电,请求按原计划继续南下!”安西大佐心思急转,当即向⾝边的通讯兵下达了命令,既然对方忌惮皇军严防死守而不肯轻举妄动,那还不如皇军主动出击。
石家庄派遣

悉这一带情况的1417队部特务协助旅团剿灭在附近一带游

的路八军,但是1417队部的第三大队长出现在报到的队伍中,安西大佐就感觉到有些不同寻常,难道这回的对手甚至也让石家庄⽇军司令部都感到棘手?这也太⾼看这些土路八了吧。
直到现在,安西旅团都没有与十二区队发生过任何实质

的接触,在安西大佐眼里这些土路八也不过是些偷偷摸摸的鼠辈,尽管趁皇军不注意,咬了皇军几口,可是鼠辈就是鼠辈!
然而1417特务队部的第三大队长段贵山在向安西大佐的报告时。隐隐提醒着安西大佐,旅团面对的是路八军第十一分区

据地內战斗力最強的十二区队。
甚至在⽇军华北方面司令部和天津警备司令部內的关于对十二区队的档案中,评价这支十二区队的地方武装,战斗力強悍的

本不像路八军,打法诡异凶悍,装备甚至不输于⽇军正规队部,是地方治安区⽇军非常头痛一支抗⽇队伍,甚至前段时间针对十二区队四连的一次有预谋伏击行动,非但没有得手,反而折损了许多帝国的精锐士兵,行动队部险些全军覆没。
仅仅是一个连队就让⽇军如此忌惮,更何况整整一个区队?
“报告!⽑利中队全体阵亡!”一个通讯兵将刚刚得到的紧急报情向安西大佐汇报,一个中队的覆没,⽇军方面不可能会毫无所知。
特务头子段贵山和段诚同时一惊,一个主战旅团的中队就在这么短的时候內覆灭了?这怎么可能!
“什么!?”安西大佐从办公桌后腾地站起⾝,盯住了报告这一消息的通迅兵,这才仅仅距⽑利中队汇报发现路八军的消息后半个小时的时间,⽑利中队就全军覆没,绝对不是一件寻常的事件。
“前去确认敌情的士兵到达现场时。⽑利中队长已经剖腹自尽,其部下全部为帝国和天皇陛下⽟碎了!”通讯兵没有受安西大佐慑人气势的影响,反而以旅团士兵独有地骄傲,

起

膛,在他自己看来,⽑利中队长尽管是剖腹地,比起落⼊路八军手里,毕竟也是一种体面的死法,武士的光荣就在于为了帝国和天皇陛下战死在沙场。
安西大佐的神情却有些恍惚,他是一个旅团长,思维角度不会和通讯兵等普通士兵那样,以⽇军正规作战队部的战斗力,再不济也至少能有少部分士兵能够逃回来。而不是一个都没能回来,甚至没有任何伤者,否则通讯兵也不会以全体阵亡来形容⽑利中队的结局,这意味着对方的实力极有可能在⽑利中队数倍以上,除非以绝对优势的兵力,否则绝不可能在半个小时之內就把一个中队的⽇军士兵全部杀光。
难道⽑利汇报的报情有误?不,这不太可能!安西大佐不太相信自己的属下是一个饭桶,作为一个大佐级的旅团长,自然对自己所辖的队部了若指掌。
⽑利中队长出生于⽇本四国的一个武士家族,是一个忠诚而有才华有前途的大⽇本帝国武士,不会是一个毫无头脑的草包饭桶,更不至于连少于自己的敌人都打不过,还落到全军覆没的下场。
“安西大佐!我建议您还是收缩兵力,以不变应万变更为妥…”一向和路八军打

道,而且还曾参与过一九四二年五一大扫

和袭击路八军总部的段贵山一边察颜观⾊,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安西大佐提供自己的建议。⽑利中队的灭亡突然让段贵山心头起了不好的念头。
虽然这个临时上司的脾气有些不可捉摸,段贵山还是本份的尽忠职守,生怕触了安西大佐的霉头。
“八嘎!够了,难道还让皇军当缩头乌⻳吗?”安西大佐有些不耐烦的挥着手打断了段贵山的,一想到昨⽇那超远程弹道的炮击,他就不寒而栗,被人庒着打,毫无还手之力,这对于安西旅团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屈辱。
十二区队怪异的五五制编制,极为罕见的军装制服,令人恐惧的单兵作战能力,永远不按常理出牌的战术,种种异于其他抗⽇武装的不同寻常之处,让段贵山深深忌惮,自己庇股上在任丘县留下来的后遗症,让他仍然有时从噩梦中惊醒。那个家伙!就算是用铁镣捆在牢房里,也依旧是个极度危险的家伙,恐怕就算变成一具尸体也未必让人能心安。
对于十二区队的怨念,段贵山的心如万蛇毒噬,却一点都不敢大意。
“既然路八军想和皇军公开一战,那么,我就満⾜他们的愿望,大⽇本皇军是不可阻挡的。”安西大佐和已经挂掉的⽑利中队长同样都是崇尚武士道的军人。
“报告!上级回电!命令我们尽快向石家庄方向汇合,搭乘军列南下!另上级有报情称,在山东的路八军十一分区主力,有向河北运动的迹向,需我部注意。”负责电台的通讯兵收到了这一最新指示后,立刻向安西大佐汇报。
“知道了!命令各部,准备行军。”安西大佐考虑了一下道,上级的命令和他下一步行动意图不谋而合,可以看得出,此地,已经不是久留之地。
军人的风格就是雷厉风行,杀伐决断,看到安西大佐的决定已经无法更改,段贵山无奈地叹了口气,道:“还是请大佐阁下谨慎行事。”
也许真得是自己多心罢了,安西旅团也不是什么任人

捏的面团,论实力远远超过十二区队,也许十二区也只是虚张声势,段贵山自我安慰地想着。
“知道了!”安西大佐漠然道,他认为段贵山是小题大作,本以为还能提供一些有价值的报情,却没想到来了一群有如丧家之⽝般的胆小鬼。
段诚看着安西大佐远去的背影,凑到⽗亲段贵山耳边悄悄的小声说:“爹!这个安西大佐凭什么对咱们这么不客气,好歹咱们也是来帮他的,一点儿都不给咱好脸⾊看!反倒像咱们欠了他似的。”
毕竟是年轻人的⾎气方刚,段诚看不惯安西大佐看他们的眼神中満是不信任和鄙视,在石家庄,哪怕是一个普通的⽇军中队长,在⽗亲面前也是毕恭毕敬的敬礼,那些大队长还有更⾼级别的⽇军军官,见了面虽说不是像安西那样板着脸,至少语气上还是比较和善的,哪儿有这个安西大佐看段贵山等特务们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家⽝一般。
“不要胡说!”段贵山大惊,连忙制止儿子的话,小声喝道:“小声点儿,你不想活啦,祸从口出,若是让⽇本人听了去,就是你爹我也护不住你,要记住,就算是咱们跟着⽇本人混饭吃,就是人家家里养的一条狗,对于狗,要杀要剐还不是人家一句话?”
“爹!那咱们也太憋屈了吧!”段诚发怈着自己的不満,特务的⽇子虽然快活,有吃有喝,可以横行无忌,但是在⽇本人面前却总是处处低人一等,老百姓们也是畏如蛇蝎,避之不及,他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处于手上没有

还在落单的时候,绝对会被那些老百姓们一拥而上,用锄头偷偷

锄夯死。
“儿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要咱们能得到⽇本人的赏识,得到大⽇本帝国的国民⾝份,那⽇子可就好过了。”段贵山一边拍着段诚的背,一边憧憬着。
段贵山永远都不可能知道,一向自认为是世界上最优秀民族,视其他民族为只配被奴役的劣等民族的⽇本,永远不会给那些汉奷卖国贼什么真正的许诺,狗就是狗,就算是披上了⽇本国民的⾐服,依然不可能会被当作人来被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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